靳宴礼没让初鸾等太久,不过两三分钟就折返。
初鸾也不好奇他落了什么东西,乖顺地跟着他下电梯,走出柏霆国际。
车从柏霆国际往南开,初鸾起初不以为意,直到靳宴礼踩下刹车,她往外转头,看见车窗外的青砖矮墙,朱漆大门,愣了愣:“这是……老宅?”
“怎么了?”
初鸾沉默了一下,实话实说:“有点被吓到。”
她以为自己对靳宴礼口中的老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毕竟按靳宴礼如今的身价,用脚趾头想也知道,靳家老宅不会是什么普通地方。但眼前这个地界,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。
初家最阔的时候,她爸也没敢打过这里的主意。因为要在这里安家,光阔是不够的。何况初家远远没有阔到那个份上。
想到爸爸,初鸾的目光黯淡了一瞬。
“不过是座四合院罢了。”靳宴礼说着下了车,绕到右边去给初鸾开门。
初鸾却坐在车上不肯动,抬眸看他:“你怎么都不和我说清楚?”
她问的是以前,两个人交往的时候。
初鸾红着脸,想起那时候自己自恃身份,做人做事都高调,在靳宴礼看来该多可笑?那不是活脱脱的暴发户行径吗?
靳宴礼嗓音清润:“没有说的必要。”
初鸾咬了咬唇,瞪着他的眼睛逐渐润出水意。
是,是她忘了。两年的时间,不仅磨损了她的痛苦,也美化了她对这段感情的认知——
从一开始,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真心可言。靳宴礼对她不过是利用而已,自始至终,都是她一厢情愿,以至于深坠情网,不得解脱。
而今重逢,也没有什么旧情复燃的桥段。不过是她恰好溺水,需要一根救命稻草,而靳宴礼恰好需要一个合适的妻子,应付奶奶。
从头到尾,靳宴礼的确都没有和她交代家底的必要。是她感情用事,自视甚高了。
她点头,弯腰下车,避开挡在车门前的靳宴礼,站到他身边:“我需要挽你的手吗?”
——就像协议上说的,在人前人后,家里家外,扮演一对恩爱夫妻。
靳宴礼看着她面上从容镇定,游刃有余的神情,错开眼,语气微冷:“不必。”
靳家貌合神离的夫妻不少,多他们一对也没什么。
他说完,率先转身进门。
初鸾跟在他身后,映入眼帘的是庭院里两株已经结苞的玉兰树,最顶端已经稀稀落落开了几朵,粉白相间,柔情满溢。
树下明净的窗边摆着几盆高低错落的兰花,走近了可以从窗外看见里面满墙的书柜。靳宴礼带她走进这间屋子,教她认人:“这是大伯,这是二伯。”
初鸾一一跟着他喊了,又被他带到客厅,见母亲,大伯母和二伯母。
一圈下来,初鸾见面礼收得手软。就连对她态度最冷淡的靳宴礼的母亲魏婉音,也将手上的镯子脱了下来,为她戴到腕上,在长辈们面前给她做足了脸面。
靳宴礼将她安顿到母亲身边,就走到外面去,接通了来电。
是奶奶打过来的。